承言

同人/原创,猛磕辛光,搞纯爱的

【辛光】嫁给摄政王徒弟后(七)|孩子之名,该随鹫儿,是山海经中的珍禽

        近日日暖风清,府中月季已盛,唯念如意早归,共待汤饼之期。

        鹫儿字。

        李同光在书桌前提笔落款后,小心地吹干纸上墨迹,折好卷入信鸽的脚边竹筒,放飞信鸽而去。

        王府院落中栽满了一墙的月季。李同光往轩窗外望去,恍惚想起了重逢时,任如意愿意见他,站在盛开的月季前的那一瞬,红衣少女泠泠之姿,恍若神明重新眷顾他的人间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一个多月来收到任如意的飞鸽传书,起初并不顺利。长乐居的长乐学堂设立之初,百姓质疑声众。认为女子不必读书认字者绝大部分为家中女子父兄,更有甚者把送来学习女工的女子接回家,大骂长乐居助长歪风邪气,仗着所处地界乃三国边界,无官府管辖来给女子洗脑,乱传统男尊女卑之念,甚至给长乐居扣上了扰乱边境的帽子。

        任如意在给李同光的信中常陈述当下之况,并不报喜忧。好在金媚娘会给李同光传来密信,却是说如意姐常有忧思。

        改变根深蒂固的思想并不是只单纯靠武力能够做到的。任如意见了太多女子,她时常怒其不争,却在了解她们的身世后也常常别无他法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陈腐旧念带来的闭环。

        于是李同光在接到金媚娘的信后,书房中的烛火一直亮了数个夜晚。

        朝堂之上,李同光于群臣中力排众议,昭告天下,安国将开立女官之制,于次年春闱准许女子参加科举,入朝为官。群臣炸锅,却再读李同光所著的女官选拔之册后惊叹不已,有异议者寥寥。

        同日,梧国执政太后杨盈亦宣告天下开立女官制,举国选拔有才华的女子,直言女子不该被所困宅院,应有施展才华的一席之地。

        两国百姓议论纷纷,有许多女子仰慕梧国太后杨盈风采,使得女子读书一时成为风尚,涌入长乐学堂,各地亦纷纷效仿,各地金沙楼在背后暗中助力,设立分堂。

        于是各国百姓也纷纷知晓了,长乐居背后或是有安、梧两国撑腰的,所行理念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朝中上位者的理念,百姓开始对长乐居恭敬起来,再不敢惹事造次,许多自诩清流的举子也前往拜访长乐居,只不过尚无人得见长乐居士真容。

        信中任如意的文字变得轻快起来。在近二个月后,任如意来信言明了归期。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天边刚泛鱼肚白之时,李同光便已候在王府门口。

       李同光穿着一身蓝紫色绣着金线的新长袍,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喜悦。他时而整理衣服,时而摩挲着手中的玉佩,想把最好的状态展现给师父。

       随着天光渐明,远处一副车架缓缓而来。

       车架于王府前停定,车中女子皓腕撩起车帘,露出了任如意明媚的笑容。李同光抬手去牵任如意下马车,任如意笑着接过他的手,在他面前站定。

       李同光还在愣愣笑着,任如意飞快凑近,在他脸上啄了一下:“做得不错。”

       于是李同光一把将任如意打抱横起。

       “胡闹,这么多人看着呢。”任如意一拳轻锤他胸口。

       “鹫儿抱自己的夫人,有什么不可的。”李同光低头看任如意,开心地笑出了虎牙。

       于是一路从王府门口把任如意抱回卧室。府中众人见了皆低头掩面偷笑,皆盼着王妃回来,直言这素日里冷厉的王爷,一遇到王妃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任如意生孩子很顺利。

       那日夏末已离了酷暑,空气里凉风习习,行至院中,任如意兴起,抬手要与李同光过招。 未曾想刚没过几招,任如意忽得腹痛起来,流了好多血。

       府里长备着产婆,李同光连忙疾呼去请太医,一边抱着任如意就往卧房里奔,为着王妃生产府里早就准备齐全,下人立马有条不紊地端来热水、热毛巾、剪子、布带。

       李同光守在床边,看着任如意皱着眉满头汗难受的样子十分心疼,握着她的手不肯出去。任如意却推他,执拗地要他出去等,不愿意让他见她这般模样。

      李同光只得失魂落魄的走到屏风后,焦急的来回踱步,见太医院太医前来,一把就把太医抓住,着急得大喊:“无论何时,保大人,明白吗,保大人!”

      太医汗颜,拱手连连称是,紧张地去抹额头上的汗。他每日来诊脉,经他调理体质,王妃又常年锻炼,身体好得很,必是不会难产。

      从正午等到太阳落山,产房里才传来婴儿嘹亮的啼哭声。

      产婆满脸喜气,正怀里抱着雪团子往屏风外走:“恭喜王爷——”

      却见王爷的身影从身侧飞快闪进产房,连孩子都未曾瞧一眼,便已跪在王妃床沿握住王妃的手,惊掉了产婆的下巴。

     李同光见任如意面色没了血色,额前几缕头发因汗水浸湿粘在脸旁,心疼得紧,去拿水盆里的汗巾,拧干了给任如意擦脸。

     连开口的话都带着颤抖:“师父,您辛苦了。”

     任如意虽有些力竭,却面露欣慰之色,侧身伸手去揪他的耳朵:“傻孩子,都当父亲的人了,还这般意气用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屏风之后,产婆此情形倒也生了感叹,眼里蓄了泪。她见惯了男人在产房外等孩子降生,却只在见过男孩时才面露喜色,多少男子从未关照过妻子一眼便拂袖长去。如王爷王妃这般已身居高位,却情深渐笃之人,纵观世间怕也是少有。

     于是只在屏风后小声报喜,便往屋外去,不再打扰两人:“恭喜王爷王妃,喜得龙凤胎。”


      任如意本来是想自己带孩子的。

      却在两个孩子此起彼伏的哭声中没了辙,拿手指着自己的孩子,有些气鼓鼓的说道:“你们再哭,你你你,怎么还哭,不许哭了!”

      只能看着李同光抱过孩子在怀里轻声拍着哄,孩子才渐渐止住了哭声,安睡过去。

      任如意悻悻,看着李同光把孩子哄睡放在床褥上,不好意思地笑:“小孩子怎么这么难哄,比你小时候难哄多了。”

     李同光一时语塞,带着幽怨地看她:“您什么时候哄过鹫儿了?”

     任如意挠挠头,凑近去捧李同光的脸,轻轻吻他:“我们家鹫儿最好哄了。”

     好在李同光早就给孩子备了奶娘照看,一双孩子先让奶娘带着,任如意慢慢跟着奶娘学怎么带孩子,渐渐也越来越得心应手。


      是夜。

      任如意把一双孩子哄睡了,见李同光仍坐在书案前全神贯注得看书,不禁凑过去看。桌上散落了大叠文学名籍,李同光见任如意上前,邀功般地抽出一张澄心堂的纸:“师父,孩子还未取名,这是鹫儿拟的几个字,您掌掌眼。”

      “熬了这几个夜,就为了这事?”任如意拿起李同光写的字细细端详,却摇摇头:“取名不过是为了纪念,这几个字过于庄重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放下纸,任如意顺手拿起了桌上了一本山海经,翻了几页。  

      “青丘之山,有鸟焉,其状如鸠,其音若呵,名曰灌灌,佩之不惑,食之不疥。”

      “又西三百五十里,曰莱山,其木多檀、楮,其鸟多罗罗,是食人。”

      任如意合上书,把山海经递给李同光,笑道:“想好了,女孩子就叫任灌灌,是为坚守本心,不为外界他人所惑;男孩子就叫任罗罗,凶猛一些便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李同光接过书,应道:“好,都依师父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任如意满意笑道,见李同光这般,不自觉又要逗他,顺势往他怀中一坐,双手绕住他的脖子。李同光一愣,条件反射般地护住任如意。

       卧房熄了灯,唯有书桌前点了一盏蜡烛。明明灭灭的光晕不清晰,照映着任如意的侧颜。自出了月子之后,孩子安睡时,任如意就如往常一般习武练剑,身子骨康健不少,又因着月子里大补,不如以往清瘦,李同光抱在手里能感到任如意玲珑有致的身子,不自觉吞了一口口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已出月子三个月了,近日太医来诊脉,说我已全然恢复了。”任如意略带着玩味的看着他,抬手去挑他的下巴,复顺着喉结一路轻拂而下,直到挑开李同光的衣襟,朱唇轻启,“怎么,为师可是对鹫儿来说,不再有吸引力了?”

      “鹫儿自是以师父身子为重。”李同光反手抓住任如意挑拨的手,烛火跳动间,眸色深深,她只消三分娇媚,他便已方寸大乱,“师父,鹫儿忍得好辛苦。”

      言罢便扣住任如意青丝如瀑的后脑勺,深深吻了上去。

      少了几分少年的青涩热烈,多了几分成熟珍重。

      李同光把任如意打抱横起,大踏步走到床榻边,把任如意放下。

     “轻些,别把孩子吵醒了。”

      李同光低声应着,复又吻上去,带着任如意一起倒在床塌上。床幔轻掩,只听得见床上此起彼伏的呼吸声。

      吹灭了桌前烛光,只余窗外的月色一路流淌,影影绰绰笼着床沿。

      美满两全,夜色静好。

评论(11)

热度(112)

  1. 共6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